银鞍照白马,飒沓如流星。

小满【陆小凤传奇】番外.眉间雪(2)

避雷:

1.专注各类同人父子兄弟,信奉没有儿子创造儿子。

2.训诫向,不了解sp的看官勿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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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回到小楼的时候,花平正守在门口等我。这十几年来我每每离家回来的时候,他都会这样带着笑意迎上来,叫我一声小少爷。只是时光荏苒,当年那带着我在后院里浇花的青年也已经娶妻生子,眉眼间带了久历世事的沧桑。

“这大雪天,花平哥你怎么还在外边等着?”我从马背上跳下来,抖了抖大氅上的雪花,赶着花平回屋:“衣服也不多穿几件,冻坏了我可不会给你报销汤药费的。”

花平自然地上前替我牵了马,一双眼睛在我身上转了几圈便看出了我大氅下只穿了件单衣:“小少爷才是该多加件衣服的人,若让少爷知道你穿成这个样子,又该训你的。”

“花平哥你又唠叨我了。”我笑道:“我现在大小也是个少东家,你还这样拿我当个小孩子。”

我又将大氅上的风帽摘了,冰凉的雪花落在我的脸上,像极了那人最后的体温。

我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,陆小凤也没有。

马蹄声哒哒地敲在地上,花平伸手要接我手中的马鞭,我推拒道:“不必了,想来戒尺和藤条都早就落灰了,就把这个借给陆小凤吧,想来会更顺手些。”

“小少爷,”花平叫了我一声,他似乎是有些犹豫,踌躇片刻才道:“你这次……小心些吧。”

我默不作声,仰头看着小楼二楼露台上那几盆枯萎了的花,恍惚想起夏天的时候我还见过它们的,胭脂一样娇媚的颜色,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尽心尽力地舒展着自己,那大概是它们一生中最美的时候。

秋风如刃,带来的是盛放之后的永寂。

“事都已经做了,还能如何小心?”我收回视线,又将大氅裹了裹,藏住锁骨上一道狰狞的刀痕:“花平哥你还是先替我备好伤药才是。”

“未必的,小少爷你可以求求陆公子,就像你小时候那样,哭着服软讨饶,陆公子他最是疼你的,他……”

“花平哥,我知道。”我转头望着花平,打断了他急促的分辨:“我知道陆小凤会放过我的。可是他若放过了我,又该如何才能放过他自己呢?”

映在花平眸子里的那个裹着黑色大氅的人,不知从何时起便已经褪去了少年的活泼意气,神色浅淡而坚决,原本圆润的脸已经瘦削下去,透出几分棱角。

我将马鞭拢在袖中,迈步走向小楼:“花平哥,我不是小孩子了……也不能是小孩子了。”

哒哒的马蹄声顿住了,花平在我身后躬身行礼,雪花夹着细细的冰碴不断地落下来,寒气入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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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顺着酒气一路前行,果然在卧室里找到了陆小凤。门没有关严,我敲门的时候看到他正倚在窗前的椅子里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“我还以为少东家事务繁忙,是不会有空回来上我这儿讨一顿打的。”

陆小凤背对着我并不叫我进去,我便在门口跪了,低声道:“但凭哥哥发落。”

“发落?我发落你什么?”陆小凤猛地从椅子上起身,几步上前来拉开门,扬手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:“我还能管得了你吗!”

我被这一巴掌的力道掼倒在地,脑子里嗡鸣一片,口腔里迅速弥漫开血腥气,那是坚硬的牙齿猝不及防之下磨破了口中的嫩肉,在隐秘的地方撕开锋利的伤口。

我慢慢地跪回去,叩首到地,却没有再说一句话。陆小凤喘着粗气,甩袖走了回去:“进来。”

不久前刚刚被马匪拧脱臼的膝盖关节还有些隐隐作痛,我暗自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才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来,跨过那道陆小凤已经许久没有迈出过的门槛。

陆小凤站在屋子正中看着我,他脸色有些不见天日的苍白,就连嘴唇也仿佛没了血色,整个人仿佛是处在悬崖之侧的一只断了线的风筝,只要再一阵风便会纵身栽下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。

我又要跪下,陆小凤却抬手制止了我。他语气不善,眉头也拧在一起:“衣服脱了。”

我一言不发地将大氅解了挂在一旁,陆小凤看到了我手里握着的马鞭,有些嘲讽地笑了一声:“陆小满,你这是有备而来啊。”

我将单衣一并解了,花平在屋里放了数个暖炉,我只着一身中衣也并未觉得很冷。陆小凤走到我跟前,用一根手指勾着我的衣领扯了扯,露出那道结痂没多久的伤疤。

我突然发现,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长得和他一般高了。

“伤好了?”陆小凤语气冷淡,听起来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
我避过他的眼神,点了点头:“本就不是什么致命的伤。”

“那好,跪下,马鞭给我。”陆小凤冲我伸出手:“我倒要看看,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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